【楼诚】不答应不爱你 「02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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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./
“哎，大哥！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…”一连串的求饶声响彻小公寓，“已故”的明小少爷形容狼狈，全然不顾军统训练班教授的格斗技巧，毫无章法连滚带跳的躲闪。
棍子携着凌厉风声扫过来，逼的明台慌不择路从地板跃起直接踩在沙发上。
“大哥！”
“亏你还有脸喊！让你去北平，还敢瞒着我留在上海。”明楼的大衣随手搁在一边被明台撞掉堆在地上，身上的衬衫因为剧烈运动有些皱，衣袖挽起来露出手臂，脸色沉的吓人，“就凭你这次抗命，我枪毙你都够了！”
“我还不是为了你，你和阿诚哥闹成这样我敢走吗？”明台撅起嘴一脸委屈。
“轮不着你管！”被踩到痛处明楼脸更沉了，挂冰带霜，一抬手把棍子扔了过去。
明台抓着沙发靠背一跃而起翻到了沙发背后，瞬及弯腰低头，棍子砸在墙上一声闷响。
“阿诚哥可还在日本人手里，你就不担心？”
废话！明楼为了这件事急的直上火。
. 日本特高科不知派了多少眼线到阿诚周围，明里暗里密不透风的。费尽心思还差点搭进去一个小组才传进去一封信，结果阿诚看也不看原封不动让人给带回来了。
明楼气的牙痒痒，面无表情把信烧了。
失忆。
真是出息了。捧着养了这么多年，疼了这么多年，说忘就忘！问过大姐问过组织问过他了吗？！
明楼气的头疼，没处发泄倒和自己呕上了，也不去拿药就这么硬挺着，一副“让它疼，疼死也是我自己的事。”的闹脾气样子。
自己碰不上摸不着的，又没法把人拽过来家法处置，还得眼睁睁看着阿诚往日本特高科凑。
这几天南田洋子僵硬如石膏堆砌的脸都自带柔光特效，一口一个阿诚。
明楼开会，半途折回拿份文件。迎面就撞上阿诚和南田洋子并肩走过来。南田洋子不知低头说了句什么，阿诚忽然笑起来，温润又明亮，眼睛一水盈盈波光，和记忆里专属与他的笑颜重叠起来。
明楼心里的缺口发烫，火红的烙铁碰上鲜艳的血肉，溢出狰狞伤口。愤怒困在他唇角笑意里，熄灭成苦涩的灰烬。
“明长官”南田洋子向他点头示意，“辛苦了。”
“南田科长哪里的话。”明楼勉强掐出笑，敷衍的明显。
“明长官”阿诚的笑早收敛起来，语气尽是恭敬。
明楼不答，目光都吝啬给予，快步错身走过。
灰烬沉寂。
明楼坐在一边的小沙发上，情绪整个沉下去。
明台利落的从沙发那边翻回来。
“大哥，你说阿诚哥现在没了记忆，会不会被南田洋子利用啊？”
“南田洋子指不定在背后怎么挑拨离间，大哥你再不出手阿诚哥指不定就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明楼冷下脸，“阿诚是失了忆又不是丢了心。”
朱徽茵觉得自己离丢饭碗不远了，不丢她也快被逼辞职了。
自从阿诚先生归来明长官就阴晴不定，喜怒无常。今天陈秘书的统计报告刚交上去就被丟出来，还被劈头盖脸痛斥一顿。
原因是报告做的不够简洁美观。
剩下几个秘书一合计把报告都堆到了她手上，扔下一句代为转交就跑的没影。
朱徽茵快哭了，她让谁代为转交！
正磨磨蹭蹭的徘徊纠结，一道熟悉的人影从茶水间出来，朱秘书眼睛一亮。
“阿诚先生！”
阿诚闻声站住，看着这个女孩子抱着一大叠文件一脸喜悦的走过来。
“阿诚先生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文件顺手带给明长官，他在办公室里。”
阿诚看着手上还在冒热气的咖啡，又看看朱徽茵手里成堆的文件，“你这个做秘书的怎么不去。”
“明长官最近脾气不是很好……不过我想，阿诚先生你去一定就没有问题的！”
什么逻辑……阿诚叹了口气，单手接过文件，最上面摊开放明日会议行程安排，略略扫了几眼，眉拧起来：“还怪明长官发火，你看你这个日程安排做的，乱七八糟。这个私人邀约完全可以推掉，还有这个记者访问，是可以不需要明长官出面的，就不要排在日程安排上，还有……”
未尽的话猛然止住，阿诚回过神来，对上朱徽茵一脸受教的表情。
阿诚没法解释，为什么即使记忆丢失的那么干净很多东西仍然没有变化。或许习惯淬进骨髓，溶入血肉，早已不是记忆所能左右。大脑的遗忘被身体背叛，竟似自欺欺人了。
习惯了在他身边……吗？
他想见一见，那个，掌握了自己习惯的人。
敲门声响了三下，脚步声渐近。久违了的咖啡香飘过来，明楼从文件里抬眼，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情绪。
原来已经这样久了。
阿诚将大叠大叠的文件放在桌上。
“怎么劳烦阿诚先生过来送文件？”明楼正准备伸手去接咖啡杯。
“明长官对下属应该更关爱些才是。”阿诚笑了笑，低头抿了一口手上的咖啡。
明楼动作一顿，不着痕迹的收回手，“我对下属向来非常关爱。”明楼看着阿诚唇边几不可见的咖啡渍，“比如我的秘书长，尤为如此。”
“朱小姐？”阿诚不动声色。神情自然的将自己摘出来。
明楼也不在意，转了个话头继续:“阿诚先生煮咖啡真有一手，香气醇厚极了。”
阿诚挑起眉：“不值一提，不过寻常手法”顿了顿又道，“明长官要是喜欢我再去泡一杯过来。”
明楼摆摆手，起身贴近，猛然捉了人手腕。
阿诚愣了愣，挣扎不出，眸色逐渐转暗，正欲呵斥，明楼俯身就着阿诚的手喝了口杯中的咖啡。
杯沿上唇印亲密交叠。
明楼意味深长的舔舔嘴角:“好久没喝了，味道还是一样的好。”
阿诚半倚着办公桌低低的笑，胸腔震动的发痒。眼角挑起来，含山带水，三分情七分惑，语气里全是不要命的挑衅。
“明长官，咖啡得慢慢品，可别烫了嘴。”
忆是失了，可这撩人的功夫倒一点儿没丢，敢这么和你大哥说话，一点儿规矩都没有。明楼心里被勾的发紧，呼吸灼热，恨不得给人扛回家好好肃清家风。
现实却又分毫不能动。
毒蛇吐了吐血红的蛇信子，注视着掌中的猎物，露出了獠牙。
“怕什么，来日方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