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玖

【楼诚】答应不爱你 <拾>

高虐预警。高虐预警。高虐预警。吃一嘴玻璃渣别说我没预警。

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大招,但是我觉得这个更虐。

下一章肯定就是大招了,我们还能愉快玩耍对吧?

憋了我一天憋得我真是撕心裂肺。






 

“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?”南田洋子站在刑讯室里,看着王天风。

王天风被吊在刑架上低低的笑,“我要交代的你们不都搜出来了吗?”

“噢?”南田洋子拿出一个小本子在手上拍了拍,“这么说,这个密码本是真的喽?”

“假的。”王天风吐出一口血唾沫,抬头看着南田洋子“我这么说,你能把它烧了吗?”

南田洋子凑近王天风身前,笑容傲慢“我会知道的。”

王天风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。

 “人给你审。”

南田洋子转身出了刑讯室。

 

明诚从阴影处走出来,周围的下属都随着南田洋子走开了。

他和王天风静静的对视。

“可惜了。”

王天风先开了口。

“先在乎自己吧。”明诚从架子上拿了一根长鞭子,在手里玩弄。

“你也想知道那个密码本的真伪?我说了你不信。”王天风依旧是一副招牌的疯子样,毫不在乎自己的处境。

“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,你让别人信才是真的。”明诚忽然笑起来,眉目舒展风清月朗,随着这一笑手上的鞭子却毫不犹豫的抽了过去。

鞭法凌厉,精准的抽在脸颊下方。

“啪!”

王天风肩上顿时被血染红。

“合作愉快。”王天风忍着疼,挑衅的看了明诚一眼。“我真想看看明长官的表情。”

明诚沉下脸。

“多余的事犯不着你管。”

 

 

 

天色阴沉,忽明忽暗,一场雷雨酝酿着却迟迟不肯掉下。

“明长官,任务完成了。”朱徽茵将手上的文件放在明楼桌边,“毒蝎已经被捕了,南田洋子也已经开始尝试使用那本密码本破译电报。”

“马上发电报给毒蝎组,稳住他的组员,我稍后安排救援行动。”明楼顿了顿笔,继续说。

“是。”朱徽茵准备转身出去。

明楼忽然抬头:“王天风,死了吗?”

“没有,他消失了,应该是被救出来了,可是我们没有安排行动啊。”朱徽茵一脸不解。

“啧,祸害遗千年。”明楼颇有些遗憾的样子,恨恨的咬牙,“别落我手上。”

 

 

 

梁仲春看着面前的人,秘书上了茶他也没喝。

他在纳闷一件事。

“你再看保不齐我就要动手了。”明诚惬意的靠在凳子上,低头喝了一口茶。

“不是,我在想。”梁仲春小心翼翼的开口“阿诚兄弟,你到底是哪边的呀?”

明诚嗤笑一声,没有回答,眼睛碾在梁仲春身上。

梁仲春也没有问,他大概是知道了,明诚的眼神像一记耳光把他打醒了。

哪有什么哪边,利益最大。

“阿诚兄弟,不瞒你说我们76号已经部署了力量摸边排查了,可是王天风本来就会躲,南田洋子找了他两年,连个衣角都没有摸到,我哪来这个本事。”梁仲春适时的转移了话题。

“谁想真靠着你了。”明诚放下杯盏,“找不着就找不着吧,反正南田洋子自己都没指望能抓回来了。”

“南田洋子倒是真这么容易放手了?”梁仲春一脸不信。王天风几乎是南田洋子最大的死敌,好容易这会抓着了又被救走,她还不掀翻了这个上海居然就轻易放过?

“也不是放手,只是目前对她来说,最重要的是王天风留下的那本密码本。”

梁仲春咂咂嘴,“那个密码本还真是真的啊?”

“都有人来暗杀了,你说真的假的。”明诚抬头看看天色,还是这么暗,“说正事。”

“你说你说。”梁仲春端正了一下坐姿,心里放松了不少。

“有件事我要托你帮个忙,你知道暗杀失败被抓的人吗?”

“是,听说是明家的小少爷。”梁仲春一揣测,心里一跳“你不会?”

“不不不。”明诚摆摆手,“别多想,就是行刑那天让你们的人远点,我有点话要和他说。”

“这……日本人看着我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呀。”梁仲春犯愁。

“不用担心。”明诚往后一靠,两只手绞着玩,“日本人不会去。”

给梁仲春惊了,“这么确定?”

明诚骄傲的像一束光,“就这么确定。”

 

 

 

明诚也不是盲目自信,他知道南田洋子不是完全信任他。哪怕他已经做了很多事积累了一定功绩,甚至王天风和那本密码本都是他收获的。但是日本人纯粹就是利用他,哪这么容易来的信任。

所以一听说明台的行刑期定下来了,他就知道南田洋子一定要找他谈话以便试探了。而他则要抓住这个机会,这个唯一的,千载难逢的救援机会。

明台不可以死。

 

 

“南田科长。”明诚走进办公室,“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

“你的老朋友行刑的日期定在今天晚上,这件事你听说了吗?”南田洋子桌面很干净,没有批改文件的痕迹。

“是,咎由自取罢了。”

南田洋子直勾勾的盯着明诚,视线紧紧束缚“你没有什么想要对他说的吗,我给你转达。”

“没什么要说的。”明诚回答的漫不经心。

“你心疼吗?”南田洋子不动声色的抛出了惊雷,“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就要这么被毙了。”

 “南田科长你什么意思?”明诚皱起眉,“我以为我们彼此已经算是坦诚相待了。”

“你如果现在还不相信我你让我如何自处,外面天天有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,政府机构里多得是人因为我的身世不服我,明里暗里给我下绊子。可能在你眼里我也就是个两面三刀不明是非的小人对吗?”

明诚撇过脸去不看南田洋子,眼圈有点红。

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有推心置腹的意思了,南田洋子很意外。

“不,不是。我知道你的辛苦,也明白你的忠诚,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。”南田洋子急于安抚面前这个难得情绪激动的人,这是她等了很久的一个阶段。

明诚只能孤立无援然后走她这一条路。

“这件事让你很为难是吗?”

“不为难,南田科长大可不找我,我现在回去睡一觉,你这儿枪一响事情不就结束了?”明诚语气仍然不耐。

“人不能脚踏两只船,阿诚,我愿意去信任你。”南田洋子目光灼灼。

“我已经选择了。”明诚一字一顿,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南田洋子身上。

 

“好了,别这么严肃了,说点儿你高兴的。”南田洋子笑起来,“阿诚,我知道你是被明家收养长大的,说是收养却一直是仆人的地位,同是收养的明台却当了这么多年的小少爷,很恨吧?”

明诚说的坦然:“是,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儿。”

“给你个报复的机会,明台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。明晚的行刑,你来替我去执行。”

明诚看着南田洋子没有立马接话。

“你可以拒绝。”南田洋子添上了一句。

“为什么拒绝?我去。”

有雷声隐隐响在窗外。

 

 

明台是直接被人从刑讯室拖出来的。

麻绳太过粗糙紧紧的磨在伤口上疼的他两眼发黑,被人一路推推搡搡上了车。车子好像开到了郊外,明台在后面一路昏昏沉沉,疼痛又让他不能睡过去。好歹没有多长的路,他又被人给推下来了。和车内的昏暗几乎相同,天色原来已经暗下来了。等明台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情况,倒是愣了。

明诚站在他面前,背后一大圈持枪的警备。

明台没说话,这种情况下的重逢让人真不怎么好受。

 

这边看上去面无表情的明诚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。

明台自小就伶俐可亲,受尽大姐疼宠,点儿病疼就衣不解带的守好几夜。大哥虽然平时对明台总是教训为多,但是小时候也天天挽着袖子给明台洗头发,别人说几句明台的不是大哥都要绷着脸骂回去,因着自己年长他几岁,他也是很宠自己这个弟弟。但是,为了这份密码本明台被抓了进来,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。

明台这个样子,莫说大姐,就是平时严厉的大哥看见了都该有多心疼。

明诚快要恨死自己了。

他应该不顾一切的早一点早一点,哪怕一点,想办法救明台出来的。

 

 

明诚递给梁仲春一个眼色,梁仲春会意带着人悄悄撤远了些。

明诚走上前,没有多说什么,他把手里的怀表塞进了系住明台的麻绳里,最后抱了抱自己这个弟弟。

他的声音一如往常,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
“站稳了,别晃。”

 

明台刹那间什么都懂了。

他有千言万语但是现在都来不及说了。

 

明诚转身回到原地,身后的兵递过来一管枪。他接过来,举起枪对着明台。

微微眯起眼,凝神瞄准。

明诚坚决果断的扣了扳机。

 

“砰!”

 

鲜血四溅,明台仰面倒下。

 

 

 

明楼猛然惊醒。

沙发边的小台灯没被熄灭,整个书房的色调暖融融的。但是明楼心里很不安,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。

部署下去的救援行动现在应该已经收尾了吧,已经极尽周密,可以说万无一失。

不,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万无一失。

朱徽茵突然惊慌的推开了门。

携带着的夜风寒凉,扑面吹来。

明楼头隐隐一疼。

“明长官不好了,救援行动失败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?!”明楼掀开身上的薄被,几步走到朱徽茵面前,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。

“救援……救援行动原来是顺利的,只是不知为何日本人突然在半路临时换了刑场,毫无预兆的,我们的人来不及反应布置,毒蝎……就牺牲了……”朱徽茵含着哭腔。

明楼脑子一片空白,连连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。

这个计划从哪里……出了错?

 

 

 

不管夜里多么血腥惊暗,天总是要亮的。

明诚站在明公馆前,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
 

明公馆里几乎是一团糟。

明台的死讯是瞒不住的,天大的事明楼也不敢瞒。乍一听闻这个消息无异于投了颗手雷到这个原本就不平静的家。明镜那样坚强的身躯也几乎要撑不住,哭的眼泪都没停下来过。明楼更是心疼头疼恨不得立刻冲到日本特高科和他们同归于尽。

没人知道怎么去安慰别人。

明公馆里除了哭声,死气沉沉。

 

明诚就在此刻踏进明家。

明楼站在门口等着他,这会话还没说上一句,明镜就从楼上怒气冲冲的下来,转头就对着明楼吼,气的声音都在抖。

“谁让他进来的!”

“我们明家没有这样忘恩负义残害手足的畜生!”

明诚站在门口,手脚冰凉,浑身血液就像逆流一样,冲到脑子里,耳边“嗡嗡”响。

他低着头,说不出一句话。

“明台就是被你害死的!”明镜心里悲恸,指着明诚一边骂一边流泪。

“大姐,这事儿我会处理。”明楼上前扶住哭的浑身颤抖的明镜,“阿香,扶大姐回楼上休息一会儿。”

看着明镜上了楼才丢下一句,“来书房。”转身就走了。

 

 

 

刚进屋明楼就揪住了明诚的领子,一字一字咬牙切齿,全是不敢置信的味道。

“你怎么敢!”

“你是在明家长大的,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!”

明诚就着这个姿势,没有挣扎,没有反驳,也没有争辩。

他的眼睛很安静。

 

“为了这个计划,我们都可以死,唯独你的兄弟不能死吗?”

 

明楼转身,沉着脸深深的吸了口气,猛然将手边瓷杯摔在桌面上。

“混账!!”

清脆的碎裂声响了一屋子,一桌子一地都是碎片。

 

“明台和你都是我看着长大的,怎么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!你看看自己,一身血腥的味道。”

“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告诉我,你考虑过大姐和我吗?!”

明楼劈头盖脸就是一通,话很狠,字字诛心。

但是这都不能解明楼心里分毫的沉郁。

他从来没做过这样一道抉择。

如果你的爱人亲手杀了你的弟弟。

这种可笑可悲到他以前嗤之以鼻的莎士比亚类的大悲剧,竟然在他身上上演了。

他更气的是明诚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站着,没有多余的表情也不为自己争辩一句。或许,不只是气,明楼竟然有些害怕了。

他害怕这个人,真的变成了和他对立的刽子手。

 

明楼一把将明诚推到墙上,双手掐在明诚形状优美曾经无数次仰起任他轻吻的脖颈上,渐渐收紧。

明诚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楼,呼吸开始变得极其艰难。

“老子真想在这儿掐死你得了。”

明楼手劲未收,双眼逼的通红。

真是发了狠。

明诚心里一直在喊,不要挣扎!不要挣扎!求生的本能却让他拼命的呼吸。

但是没有一丝氧气,一丝都没有。

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有些模糊,他快看不清明楼的脸了。

明诚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。

 

原来大哥……真的想杀了我。

 

明诚疼的快死掉,五脏六腑都疼。

心里高耸着的,照亮了他无数的漫漫长夜的灯塔一瞬间全部崩塌下来。

残垣断壁。

毫无预警的,他的眼泪从眼眶涌出来大滴大滴的掉落,砸在明楼的手上,碎成了一汪水渍。

炽热的泪水打湿了明楼的手和袖口。

明楼像是一瞬间清醒过来,急忙松了手。

 

明诚整个人瘫软在地上,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。

明楼下意识想去扶起他,却又生生把这个念头逼回去。

 

“你出去。”

 

只有冷冷的这么一句。

明诚喉咙割裂一般的疼痛,说不出话,脚下也虚浮着使不上力,几乎是跪着才站起来,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。

 

门终究缓缓的被关上。

 

明楼转过身,捂住脸,无声无息的流泪。

心里有个声音小小的怯怯的在反复的问,

 

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呀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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