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玖

【楼诚】答应不爱你 <捌>

至今为止写得最艰难的一章。

写的我自己也很心疼。

一想到以后,感觉前途茫茫。



清明快乐。








“这是先生在银楼亲手挑选的首饰。“阿诚将手中精致的丝绒盒打开,温蕴的珍珠项链静静的躺在火红的绒布上,矜贵又皎洁。

汪曼春唇角一勾:“师哥倒是有心了。”转眼看着阿诚,“你帮我戴上吧。”

阿诚拿起项链伸手弯过汪曼春的脖颈,将锁扣搭上。

“我美吗?”汪曼春看着镜中的自己,珍惜的抚摸着珍珠项链,笑容甜蜜。

阿诚也注视着镜中的女子。

无疑是美的。雪白的长摆晚礼裙恰好勾勒了曼妙的身段,起起伏伏的凹凸被雪纺蕾丝遮掩,隐隐约约更引人遐想,盘起的发上丝绢花衬托着白瓷脸庞,年轻的气息从皮肤下喷出来,漫漫的混在玫瑰的香氛里,红唇娇嫩。汪曼春一向自持的美貌确实不虚,冷艳明媚的像一件奢侈品,摆在玻璃柜流光四溢里惹人攀夺。

“汪小姐自然很美。”

如果腐烂的心里鲜血味道不那么沉重的话。

“那么——”汪曼春一字一顿,“我做师哥的妻子呢?”

“这个关乎先生,我可做不了主。不过依照先生现在的态度来看,我觉得汪小姐无须担心。”阿诚依旧平静,仿佛真是一个尽职的下属,别无他心。

“南田科长在大厅等你。”汪曼春转过身看着阿诚,“我觉得,人不能太过贪心,有得必有失,不是吗?”语气依旧少女般妩媚。

 

 



“师哥!”汪曼春走近明楼身边,自然的挽住他的臂弯,“你送我的项链我很喜欢,让你破费了。”明楼端详了身边的人,满意的笑起来:“很漂亮,你喜欢就好,谈什么破费。”环视一圈发现没有看见去送项链的阿诚又问,“阿诚呢?”

“阿诚这么优秀。你说,这种舞会他会闲着吗?”汪曼春顺势坐在吧台旁的凳子上,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递给明楼。

明楼接过抿了一口,又放回原位,似笑非笑:“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助理风头这样劲。”

舞池里换了新曲子,是一首华尔兹。温文典雅,如丝如瀑。

“喏。”汪曼春像是找到了什么,指给明楼看,“你看,你可捆不住一个人吧。”明楼抬眼望过去,阿诚挽着南田洋子,正好是一个旋转动作,阿诚踩着节奏又握回南田洋子的手,时不时还低头言笑,气氛相当融洽。

“南田科长非常欣赏阿诚,如今看来,阿诚也算是如鱼得水了。”

阿诚的舞跳肯定是好的,毕竟一手一脚都是他亲自调教的。

明楼摘下眼镜,插回西装内袋里。只是看着,没什么多余的表情。

“他得不得水,我说了算。”

汪曼春揣测不透面前人的心思,但至少她知道,这局戏轰轰隆隆的开幕了。

 

 



舞曲依旧动人,一摇一摆,徐徐图之。

“我一定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。”南田洋子双手搭在阿诚肩上,距离徒然被拉近,阿诚的气息传过来,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温驯。这样很好,南田洋子想,他就像一件没有被打磨的瓷器,终究有自己的棱角。

“自然。”

节奏一点也没有乱,一进一退,明明暗暗。

“希望我们以后,合作无间。”

 

 



舞会像是一束烟花,炸开时璀璨明亮,熄灭后满地硝火。

明楼到家时夜还是这么深,天空没有月亮,云层显得有点落寞。

卧室的灯没有全开,昏黄的灯光温馨念旧。

“前两天有人告诉我,很是欣赏我的私人助理,我告诉她,既然是私人的,欣赏也没有用。看来我想多了?”明楼看着阿诚,语气平静。

阿诚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搭话。

“你就这么喜欢出风头是吗。南田洋子现在对你的恭敬都是假象,一旦拉你上船你就会被她控制利用,你考虑过吗?”

“出风头?”阿诚笑起来,眼里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,“汪曼春又何尝不是?我就接近了南田洋子还没做什么,你就受不了了,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?”

“你那叫什么都没有做吗,你当我什么也不知道是吗?那晚瞒着我去见南田洋子,今天更是宣誓了你的立场。闹够了吗?”明楼的语气全是不耐,燥的起火,眼神冷的像是风霜,刮在阿诚脸上。

一冷一热的极端,真不太好受,骨髓都被淬炼了一遍。

 “没有。”
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明楼死死盯着阿诚,仿佛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。

阿诚回答的漫不经心:“我只想要回我应得的那笔钱,离开明家就好,剩下的不需要你来插手。”

一句话在明楼心里炸开,耳边都是刹那崩裂塌的鸣响。明楼猛然踏到阿诚的面前,语气不可置信:“你是谁家养大的!谁教你这样忘恩负义。”

“那是不是你把我养大了,我就得白伺候你一辈子啊?”阿诚一刻也没有停顿,扬声顿挫直接扛上了明楼。

胸前的领带被人揪住,明楼的脸在距离自己那么近那么近,阿诚甚至能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。

阿诚微微撇头唇角划出残酷的角度。

明楼缓缓放开手,将抓起的皱褶抚平,有那么一点决绝的留恋味道。

两个人突然间都说不出话,空气几乎是凝固的辛辣,呛的人想流眼泪。

灯没关,眼前却是黑的。

 

原来现世安稳到底争不过战乱残忍。

 

 



第二天迎来了难得的朗晴,万里无云蓝的沁心。

明家依旧忙碌,明镜去了老宅,明楼的日程依旧排的满满当当。

阿诚收拾了一晚行李,环顾四周思来想去,最后只整理出来一个半旧的藤编手提箱还有一封细细折好的信。

明家的陈设布置都烂熟于心,也没什么好再看一遍留恋的。阿诚放下手提箱,拿着信推开了书房的门。

明楼的手提包依旧放在沙发上。

阿诚站在原地试图缓过心脏抽搐的疼,手里的信被捏的揉皱了一个角。

以前明楼就是在这个书房里教他念诗,下棋,也是在这个房间留存了他们拼尽全力去争取的温存。

人世间纷纷,是非对错谁也不能分。但唯独,阿诚没有想到,有一天,他们会举杯离散。

信被妥善放好,手提箱被重新提起。

关上车门,发动,光线变迁。或许从今以后都要自己一个人,但是他不会后悔。

明楼啊……

一声喟叹。

 

 



明楼站在卧室的窗边,看着阿诚放下行李驶出明公馆,驶出他的视野。

“大哥,有时候,我挺佩服你的。你对自己一向是狠的。”

“但是不挽留你不会后悔吗?”

 

“有时候,人是身不由己的,只能被命运推着走。”

一室沉默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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